《雷普利》:卑贱杀死高傲,真相从未消散

时间:2024-07-03 23:52:36阅读:391
◎慕伽风从《神探夏洛克》中的英伦风切换到意大利独有的典雅情调,幕布变了,莫娘安德鲁斯科特依旧是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反派。改编自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经典犯罪小说《天才雷普利》,不只剖析人性,还是意大利观光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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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慕伽风

从《神探夏洛克》中的英伦风切换到意大利独有的典雅情调,幕布变了,莫娘安德鲁斯科特依旧是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反派。改编自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经典犯罪小说《天才雷普利》,不只剖析人性,还是意大利观光索引,网飞版《雷普利》带你看惯犯如何挣脱出谋杀案的漩涡。

没有《罗生门》众说纷纭的繁复,《雷普利》直接展示犯罪过程、凶手即是案件讲述者的设置、利用谎言可能随时被戳破的紧张感,代偿了观众未尽的解谜快感。

这是一个社会边缘人的故事。职业骗子汤姆雷普利受美国船业富商委派前往意大利,试图说服在此画画的富豪之子迪奇格林里夫归国。未成,雷普利受到刺激先后将迪奇与意图寻求真相的朋友杀害。鸠占鹊巢的雷普利,窃取迪奇护照与财物,纸醉金迷,周旋于各方之间。直到警方后知后觉,雷普利早已再次更换身份,逍遥法外。

面具之下的嗜血本性

深邃的眼窝不时配以得体的微笑,是演员安德鲁斯科特饰演的罪犯,也是在扮演无辜者的雷普利。双重扮演的伪面具难以揭开,令人不禁好奇,一向如此平静的面孔之下是否掀起过一丝波澜?

你很容易看出雷普利得知自己即将被变相赶走后的气愤,被富商切断资助的不满,纵然他的表情甚少变化。同时也不难发现,无论何种场景,窘迫之于雷普利,像甩不掉的尾巴。尽管他对外故作淡定,看似很好地掩盖了皮层之下的紧绷状态,以至于入戏太深,险些连自己也要骗过。

似乎很难简单概括汤姆雷普利的作案动机。或是源于他初次见面释放的善意不被接受,反引来迪奇及其女友玛吉无来由的鄙夷;或是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是他遥不可及的梦。面对觅食野兽的嗜血本性,道德感的约束显得不堪一击。

然而,从未有过真正平等的交流,何来虚无缥缈的人格尊重?

他们本是一类人无所事事的人。自诩正常人的人总是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阿特拉尼的海景,画画、写书无不是消遣,闯入者雷普利又何尝不是打破他们百无聊赖生活的兴奋剂?

至于这位被观察的观察者,外表平平无奇,游走在法律边缘,唯有不停地靠精湛的手艺吃饭,才能勉强度日生活并未赐予他过多的选项。

同样的时间,竟是两种极端。羡慕、欲望进而被膨胀取代。雷普利极力挣脱,仿佛要洗去什么烙印:是过去在狭小公寓里与老鼠为伴的自己,是曾经沾满鲜血的手,抑或彻底涂抹掉这个名为汤姆雷普利的卑微躯壳。

缺失是另一种在场

黑白影像质感,剥夺了色彩,映射惊悚,营造神秘。文艺复兴创造的绚烂只存在于想象之间,华丽而不闪耀;遮盖掉没有确凿犯罪证据背后的真相,也遮盖了些许世界的本来面目,空余枯燥。

《雷普利》中的白天有些阴沉,而夜晚显得尤为黑暗。剧集恍若加上一层滤镜的现在,没有类似于旧录影带画面上附着的颗粒感,却又的的确确讲述着那个没有监控、犯罪成本较低的年代。也正是如此,凭借信息差,这位不可靠的叙述者头一回掌握解释权。

汤姆雷普利总是做一步看一步,破绽频出,令早已知晓一切的观众为之担忧。相比《非常嫌疑犯》现场胡诌案情却鲜有漏洞的桥段,他的作案手法和圆谎话术委实算不得精巧,却也正是这种时而流露出的笨拙,推动着剧情发展。才消除旧的痕迹,余波便又起。无法避过与酒店前台的交集,摆脱不掉无休止的电话追踪,利用缺失,扮演不存在的迪奇,远不是雷普利最初以为的高枕无忧。

他清楚地知道,以迪奇的名义制造存在的假象,是延缓他人怀疑的最佳手段。享受窃取来的奢侈似乎并不足以让雷普利止步,他还要通过伪造信件为本来的自己正名:汤姆雷普利是个不错的人。

看似多此一举的做法,不知是试图改变玛吉对他的印象,或是洗清嫌疑,还是沉溺扮演的他本就觉得如此?

而回到开端寻找,首先映入观众眼帘的便是职业行骗的汤姆雷普利,或者说,骗子的标签已成为构成汤姆雷普利其人不可或缺的部分。从另一层面来讲,不曾伪装的汤姆雷普利是缺失的。

雷普利,是也不是卡拉瓦乔

在阿特拉尼的短暂熏陶卓有成效,雷普利用极短的时间通晓意大利语与画画的表现足以称得上惊艳。他仿若醉心艺术的老手,尤为痴迷迪奇推荐的画家卡拉瓦乔。

阴影与光线,无实体的形状,在擅长运用明暗对比的卡拉瓦乔画笔下,营造出立体感和纵深;就雷普利的活学活用而言,关上窗帘,只消将台灯稍微移动几寸,便可让面容轻松隐匿于黑暗,躲过警方问话。

欣赏墙壁上悬挂的毕加索油画,不时驻足于教堂,或置身豪宅与酒店,恰如西西里岛上《白莲花度假村》展示的空间的社会性隔离,化鸠为鹊的汤姆雷普利不光感受优雅,同时也在为优雅买单。与之形成强烈割裂感的是奔波于各地、被逃亡的不安与兴奋裹挟的他。

雷普利辗转于巴勒莫、威尼斯等地,正如曾有杀人污点的卡拉瓦乔的逃亡经历一般。不同的是,前者逃过审判,毫无愧疚;后者利用画笔寻求救赎,绘就剧中出现的《手提歌利亚头颅的大卫》。

据说,胜利者大卫与歌利亚均为卡拉瓦乔的面孔:一面虔诚、勇敢而又尽显悲悯,一面凶残、丑陋。黑暗占据了大部分画面,无法看清周遭的环境,仅余一丝光亮,照见大卫与歌利亚,也照见不同时期的卡拉瓦乔。一分为二的矛盾体复归为一,是否真的斩断过去的污点?

学卡拉瓦乔的雷普利,与前者有相似的经历,却从来都是雷普利,不曾变过。

卑贱杀死高傲,真相从未消散。有时候,窥视到真相的是屹立的雕像、不会言说的动物,是迸射在画框玻璃表面的鲜血,还是无意间泼洒在书本上的酒渍?无法分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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